闪光

总有爱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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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

泰晤士河上的渡船,冬天是坐不得舱外的。应当坐在舱内,被暖烘烘的空气弄得脸红,然后仿佛带着醉意一般看两岸的景象。但是棕色长发的女士不这么想,她缩在二楼的其中的一个座位上,任由冷风从她的领子灌进来,瑟瑟发抖却执意不肯去往舱内。在她看来,舱内的空气教人困倦,懒惰,让人无法集中精神。

她怀中抱着一个老式相机,套着考究的软皮套子。这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她是位记者或是位专职摄影的人,但出于某种目的她登上这班游船,选择在二楼的座位上忍受寒冷的苦难——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正是这么一动不动地用那双能融化坚冰的紫色眼睛盯着朦朦胧胧的高楼,就在这种情况下,她举起了手中的相机。

有分量的,甚至因为大部件都是金属,压得她手腕发酸。镜头游移,建筑像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闯入一张照片。天堂真矢有些恍惚,她并不是为了这些高楼而来的,虽说她的确以摄影为爱好,但此时此刻在此地,她并没有那样的想要拍摄的强烈愿望。或者直白一些,她想拍的并不是这个,她举在半空的手就停在那里。

她的思维也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河上的冷风是带着湿气的,直直地刺进脑内。她是如此地沉浸于自己的迷惘的思绪之中,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方才走出被天堂真矢看轻的暖和的舱内,悄悄地攀上了登上二楼的阶梯,在一片浓重的冰冷中打了个颤,来到她的身后。

我渴望的究竟是什么呢?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为何登上这艘船的二楼在这受冻呢?在这样的境况下……天堂真矢裹紧自己身上的大衣,皱起了眉。

“您是要拍照片吗?嗯……要拍什么呢?”

天堂真矢被吓了一跳,她原本正贴着相机对焦,赶紧转向声音传来的后方,手一抖按下了快门,咔嚓,完了,一定糊了。比起来者,她更关心自己的相片——因为来者必定是个陌生人,而相片是她所钟爱的呀。但是这也得等到胶片洗出,才能知道了。她有些懊恼:“小姐,您浪费了我……”

然而种种因素导致她没能将“的胶片呢”这后半句说出口。深色的风衣和金色的头发构成强烈反差,在这一片模糊的景色之中她是最明显,最得以分辨清楚的那个。那双红色的眸子很容易让人想到汩汩涌流的鲜血,她是个美人,毫无疑问,且吸引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

这让天堂真矢仿佛受到感召一般地愣住了。人总是在事情已经发生之后才感觉到命运曾指定的某种必然性,她瞬间在这刻明晰了:是的,这便是她要苦苦追寻着的,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在这条平平无奇的船上要寻找的拍摄对象。她是那么特殊,特殊到……

“……我失礼了,请问,您的名字是……?”

那张果真拍糊的照片,日后上面显现的人的模样逐渐清晰,她的名字:西条克洛迪娜,也随之一起显露出来,随之,就是她的性格,她的生平,她的一切。

而这所有,最终——都成为天堂真矢人生中不可剥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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