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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甚美」【星陈】


照理说昨天是中秋节,老东很早就写好了而我……今天早上才写完!但因为依旧在假期内所以还是要说中秋节快乐(你)

是阴阳师paro,有一些私设

感谢老东的绝美脑洞,她写的在这里→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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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有风来,有一人闭目,携剑,着素色狩衣立于庭中,衣袂作响。今夜无月多云,其衣上有龙,翩翩若飞。异哉,龙为赤红,似血色欲滴。


忽有怪风,其人不为所动。是时,一鬼乘风而现,面有笑。



鬼曰:“陈君,月色甚美。”陈开目,道:“此夜无月,在下有约。鬼笑更甚:“我即是约。”


二者相对而立,皆是无言。不多时,云消而月现一角。鬼叹曰:时辰已到。陈无惧色,遂举剑:“报上名来。”


鬼不言,目似瞑,意暇甚。待剑气渐逼,乃回:


“——若胜,可听吾名。”




陈暴起,以剑劈鬼首:“如此轻看在下?”鬼动,藉身形之差避之,握陈之腕:“陈君先发制人,略显鲁莽啊。”



陈乃悟此鬼假寐,盖以诱己。


陈的剑法唯快不破,她多年苦练,不以符咒制鬼,虽出阴阳师世家,却被家中视为异类。她并不以此为憾,篱下偷生不如自立门户,清苦些她并非不能忍。她对自己的剑法还算自信,没曾想面前这鬼跟她不相上下。



“唯出招先后耳,何来鲁莽一说?斩!”


陈提剑一砍,鬼又躲开了,松开了她的手腕,若有所思地说:“陈君这……不是东国的剑法吧,自何处习之?”


“的确不是东国剑法。”陈觉得被握住的地方尚余些温热,没来由心下一动,又觉如临大敌:她习这剑法最讲究的就是心止如死水而不动。于是她下定决心,不可再随意让对方近自己的身了。



“与你还没有关系,若胜,可知其由。”



以牙还牙的回答之间,鬼眯眼失笑:“好,好。陈君说的是。那便看是谁先赢吧。”


四周狂风四起,缘由有二:陈之剑气和鬼之神通。云卷云舒之间二人已来来回回十几招,仍然难舍难分。陈握剑的手心出了一层汗,剑差点滑落,鬼的体术极好,完全不占下风。


真难对付。她自鬓边滑落一滴汗,月光照得发亮。





接到战书时,陈正让式神阿消帮她倒茶,阿消抬头时却吓得把茶壶翻了,连连向她道歉。陈说无妨,看向门外,却是一戴着獠牙面具,形状恐怖的女人。


陈收服过一些鬼当式神,当然更多的还是「灵」,像阿消这般动物长了灵识,自动到她阁下来当了式神。鬼则大多是民众受了困扰,请她驱赶,感化中顺便收服而已。


像鬼直接上门来还真是第一次见。这鬼在东国很有名气,叫般若,但陈未曾得见,只是有所耳闻。今日来不知所为何事,陈让阿消下去,沉声道:“来者何人?”


般若朝她稍稍欠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样式的物件,弹指给她:“吾友想与汝比试。”


倒是开门见山,陈打开信件,正想言说我不受私人比试,将其回绝。信上寥寥数字:


“唐突,但欲一见赤龙耳。”


并无署名,也无时间,唯有另半边画有一轮满月于云中若隐若现露出一角,是历法十五满月日。陈将信重新折好,想要告诉般若请回,她不接受——却发现门口已经没了人。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再无人前来。阿消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她旁边:“那吓人鬼已经走了我也没见她再来您看是不是我再到周围看看——”


陈沉默一会,折了门口开的白色小花闻了闻,道:“无妨,不必追。……怪哉,怪哉。”便不再多说,回到正庭擦了擦她的赤霄,又将那件绣有赤龙的狩衣拿出来。





“您您您——真的要比试!”

“阿消,”陈只是举杯,“斟茶。”




鬼步步紧逼,陈不经意间竟落了下风。她咬牙拔剑,将虎口震的发麻:剑中寄宿的龙强行被她唤醒,放出一道啸气,将鬼逼退三步,她自己也向后一步,此举伤敌也伤己。鬼显然看出来了,摊手道:“陈君何必如此?”


陈不回答,余光瞥到树影下站着一人,正是那日送来战书的般若。陈擦擦被那啸气擦出的血,在臂上留下一道血痕:“帮手?”


鬼一转头——她倒不在意自己趁这时上前偷袭她——鬼一拍额头,道:“去,去!别让陈君觉得吾是什么小人,我与她比试,你来做甚!”


“观战而已,汝不愿吾来,走就是了。”般若轻笑几声,带着面具,不知那下面是什么表情,“真是上心得很。”


鬼也不多说,朝她挥挥手,陈眨眼再看,对方已经消失了。鬼抱歉地挠挠头,重新摆好架势。


“请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此事只介于你我之间。”


陈也以剑点地站好。


强行拔剑让她气力不支,这陈自己比鬼更清楚。不过战斗到最后一刻是她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白色的狩衣上点点血迹,像衣服上那条龙游走后留下的痕迹。



陈想,若是现在对方认真出手,自己一定招架不住。


鬼朝她一步一步走来,灰色的宽大和服上有几道被剑气砍出的口子。陈不动,静静看着对方靠近。到离她还有半步的距离,鬼停下了,此时她只要出手,陈就没有命了。



“你不怕死。”鬼说,“真少见。”
“你是个厉害的鬼。”陈说,“也很少见。”




没有了两人对抗时气息的碰撞,异风渐停,重回平静。鬼突然笑出声,混着清朗的月色,微风摇动陈寮前的风铃。


她说:“你真是比酒吞还要厉害。”


陈目光一凛,酒吞是有名的大妖,面前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会与那样的妖有不可捉摸的渊源?


“陈君倒不必如此戒备我。”鬼遂摊了手,“希望我终有一日能得见赤龙翱翔在天,今日比试就点到为止吧。”



见陈还没有动摇的样子,鬼在原地摸摸鼻子,脸侧的疤略有些显眼,正是这道疤让她看上去凶了不少,她对着陈深鞠一躬:“我叫星熊。”



“请陈君……收我当你的式神吧。”



她说完这话,自周身便放出一阵风,天上的云也被卷走,那一轮明月终于不再藏匿于云中,而是全然显露出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院里的池子荡起一阵涟漪,那句话投进陈的心里,风铃阵阵响。



这般实力,必非常事。





酒吞手下四天王之一,星熊,此时正与陈坐在院中石桌旁对月饮酒。由于衣着损坏之缘故,换上了陈的一套无花纹的素色狩衣,略显短,星熊倒不介意,穿了来。


“白色,善。”那瓷酒杯是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陈问她,她说我早都揣在身上了,陈心说那没被赤霄的剑气震碎还真是天下大幸。


“我向来喜素。”陈又喝了一口星熊带来的东国清酒,酒味冲喉,有点回甘,品质上佳。


“白色很衬陈君,正如陈君一尘不染的心。”星熊看着静放光辉的月亮,“又如今日之月。”


陈于是看月:“……我曾以为今夜再无见月之可能。”


星熊给她又把酒斟满,看到阿消捧了茶来,神色紧张,轻松笑笑让她离去:“我早与陈君说了,今夜月色甚美。”


陈喃喃道:“确实如此。”




“那关于收我做式神这件事,”星熊悠悠道,“陈君考虑得如何?”


陈差点被酒呛到,她抬眼看到星熊似是不在意,其实眼睛总在瞟她,方知鬼已等得急了。她下了决断:“还是不了。”


星熊正欲喝酒的手停在半空,她开玩笑般地说:“我不够强,入不了陈君的眼?”


“非也。”陈摩挲瓷杯,光滑细腻,她甚喜爱,“并不弱于我。”


“……”星熊愣了一瞬,复笑,“陈君既然这么说,更应将我收为式神才对。”


陈将杯中清甜透明的酒一饮而尽:“你生性自由,方才也提了,说你虽是那酒吞手下,酒吞却也不能奈你何。到我手下,岂不憋得慌?”


“无人能束缚你,星熊。”陈看她,“无人。”


星熊不恼,笑得开心:“照陈君这么说,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谁也拦不得,是吗?”


陈点点头,星熊无奈摇摇头:“陈君在此事上愚钝了。”



“为何?”


“我问你……”星熊凑近她,淡淡的酒气一并绕上来,“若我说,我想来陈君这里呢?陈君拦得了吗?”


陈不知该说什么,星熊显然通过诡辩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位式神了,显出窘态。


“是了,陈君拦不了我的。”星熊晃了晃酒壶,发现已经倒空,“陈君在修习炎国剑术,说不定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所谓人生在世,便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欲来陈君处,便是所谓尽欢之事了,若陈君不想我以后将这瓷杯空空对月,不如听我一言。”


星熊忽而话锋一转:“……况陈君想出走本家,必要多人相助,我助你逃,是相当好的帮手。”


陈看她很久,轻声问了一句:“你怎知我在修习炎国剑术?”


星熊道:“我有一位炎国故人,也修习这种剑术。”


陈心道,此本剑书仅收之于陈府藏书库,她未回过炎国本家,只是此剑法为家中先人所习,她恰巧得到这本书罢了。莫非星熊见过此人?陈修习此套剑法颇有心得,好像就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虽有诸多疑问,但碍于问询唐突,她压下疑问不发。说实话,她对星熊的提议有些动心,只是在想一个既不损耗其自由,又能收服此鬼的方法。



“……你所言甚是。”陈松了口,“那便缔「共生」。还有,若认我为主,倒也不需那些繁复称呼,陈即可。”


“终究不愿收我做式神啊。”星熊敛了敛眼睛,笑意更浓“那便依你来吧。”



高大的鬼族单膝跪地。


“我要去哪里,无人可替我决定。而我做出决定,也无人可以阻止。”星熊沉声道,“那么,现在,阴阳师大人,请把我收为你的式神,用我的力量逃出去吧。”


陈用已洗净的利刃划破自己的手指,挤出血来,撩起星熊额前碎发,在左眼上方画了一个极小的五芒星。



“……我今将你收入寮中,缔共生,此结一生,非主非仆,唯命途同归,气力共使耳。”


“是。”



陈画完五芒星,星熊抬头,目光柔和,好像星光。待她起身,二人并肩赏月。


星熊忽而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长久千里之共,奢求也。



陈再一次叹:月色入户,你不我欺。



今夜月色,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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